初夏的风带着栀子花的香气吹进图书馆窗口,
林晚正踮着脚试图够到顶层书架上的那本《建筑设计原理》。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到书脊时,
一只修长的手越过她的头顶,轻松取下了那本书。“还是这么矮。
”低沉的嗓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林晚猛地转身,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。
时光仿佛瞬间倒流十二载,那个在她记忆里永远清瘦挺拔的少年轮廓,
与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衫、袖口挽到肘部的成熟男人缓缓重叠。
“江辰...”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,林晚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。江辰看着她,
眼底情绪翻涌,最终化为唇边一抹浅淡的弧度:“好久不见。”确实是好久了,整整十二年。
林晚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:大院里的梧桐树,一起上学的小路,
他骑车载她时被风鼓起的校服,还有那个他们分别的雨天。
______1 大院时光林家与江家仅一墙之隔,林晚和江辰同年同月出生,
前后只差五天。从蹒跚学步起,两个小家伙就形影不离。“晚晚,你要叫我哥哥哦,
我比你大五天呢!”四岁的江辰挺着小胸脯,一副小大人模样。
扎着两个羊角辫的林晚撅起嘴:“才不要!江辰就是江辰!
”两个孩子手拉手跑去大院那棵老梧桐树下,那是他们的秘密基地。
江辰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,小心翼翼剥开一颗,塞到林晚嘴里。“甜不甜?
”林晚眯着眼睛笑,像只偷腥的小猫:“甜!江辰最好了!”童年的时光就像这奶糖,
香甜绵长。他们一起上学,一起写作业,一起在夏天的夜晚躺在大院凉席上看星星。“江辰,
你将来想做什么呀?”十岁那年,林晚晃着两条小腿问。江辰思考得很认真:“我想开飞机,
或者造飞机!这样就可以带你去全世界任何地方。”“那我就当记者,
把你造的飞机都写下来!”林晚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们要一直在一起,好不好?”“好。
”少年简单的承诺,在星空下显得格外郑重。转眼到了初中,情窦初开的年纪悄然来临。
十四岁的江辰已经蹿到一米七五,清秀的眉眼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。
而林晚却对此浑然不觉,依旧习惯性地在下课时跑到他的班级门口。“江辰,快点,
小卖部新来了棒棒糖!”在同学们暧昧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中,江辰面不改色地收拾书包,
耳根却微微泛红。走出教学楼,
他才轻轻敲了下林晚的额头:“以后别在我们班门口大喊大叫。”“为什么呀?
”林晚眨着无辜的大眼睛。江辰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影响力一无所知的姑娘,
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没什么。”高三那年春天,梧桐树刚发出新芽。林晚被选为校庆主持人,
排练到很晚。离校时已是夜幕低垂,她在回家必经的小巷里被几个混混堵住。“小妹妹,
一个人回家啊?”林晚紧张地攥紧书包带,
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她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名字:“江辰!”几乎是同时,
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:“晚晚!”江辰像阵风一样冲过来,将林晚护在身后。他虽然清瘦,
但近一米八的身高和凌厉的眼神还是震慑住了那几个混混。“我爸妈今晚加班,
知道你这么晚结束,特地来接你。”江辰面不改色地撒谎,
实际上他已经在家做完一套模拟卷了。混混们悻悻散去后,江辰这才转身检查林晚是否受伤。
月光下,少女惊魂未定的脸庞格外苍白,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她的手。
“以后排练到这么晚一定要等我,听到没?”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回家,谁都没有松开。
2 误会滋生高考结束那晚,班级举行毕业晚会。大家又哭又笑,纪念逝去的青春,
憧憬未知的未来。“江辰,林晚,你俩是不是该喝交杯酒啊?”有同学起哄。
林晚羞得满脸通红,江辰却站起来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:“别闹她,我代她喝。
”晚会结束后,两人沿着河岸慢慢走回家。夏夜的风带着河水的气息,吹散了白天的燥热。
“林晚。”江辰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,声音有些沙哑。“嗯?
”“我拿到了清华的录取通知书。”林晚愣在原地。她考的是本省的大学,
这意味着他们即将分隔两地。“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?”她的声音微微发颤。
江辰低头看着她:“怕影响你复习。而且...”而且我原本打算放弃清华,陪你留在本地。
这句话在舌尖转了几圈,终究没有说出口。林晚想起这半年江辰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,
想起有几次看到他和一个陌生女生走在一起,想起他手机里那些来不及回避的消息。
不安和猜疑像野草般疯长。“是因为那个人吗?”她轻声问。江辰一愣:“谁?
”“那个经常和你在一起的女生。”他刚要解释,林晚却摇摇头:“算了,不重要。恭喜你。
”那是他们第一次不欢而散。接下来的暑假,两人都莫名忙碌起来。江辰试图找林晚谈谈,
但她总是找借口避开。少年人的骄傲让他不愿低头,总觉得来日方长。临行前夜,
江辰来到林家,递给林晚一个铁皮糖果盒:“给你的。”林晚接过盒子,没有说话。
“我会经常回来的。”江辰承诺道。她只是点点头。大学开学后,
江辰确实经常给林晚发信息、打电话,但她的回复总是简短而疏离。两个月后的某天,
江辰决定给她一个惊喜,偷偷跑回老家。在校门口的那棵梧桐树下,他看到了林晚。
她正和一个男生并肩行走,笑得灿烂。那个男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动作亲昵。
江辰站在原地,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他默默转身离开,当晚就返回了北京。
之后的日子,江辰不再主动联系林晚。而林晚在发出数条石沉大海的消息后,
也赌气不再联系他。年轻的他们都不知道,那个铁皮糖果盒里,
装着江辰精心准备的告白信;也不知道那个男生只是林晚的表哥,
刚好来学校看她;更不知道彼此都曾无数次点开对话窗口,输入又删除,
最终只留下一片空白。3 各奔东西十年光阴,弹指而过。江辰在清华读完本科后,
赴美深造,最终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飞机设计师。他在业内小有名气,
设计的机型获得了国际大奖。这些年来,他交往过几个女朋友,但总是无疾而终。
夜深人静时,他偶尔会想起那个爱吃糖、总是迷路的姑娘。林晚则在家乡的报社工作,
从实习记者做到首席记者。她谈过两次恋爱,都和平分手。没有人知道,她书桌抽屉最深处,
锁着一个早已生锈的铁皮糖果盒。直到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他们在图书馆重逢。
“你也需要这本书?”江辰扬了扬手中的《建筑设计原理》,打破了沉默。林晚回过神来,
点点头:“在做一期关于城市建筑规划的专题。”“我在本市有个项目,需要查阅一些资料。
”江辰解释道,“没想到会遇见你。”两人并肩走出图书馆,
午后的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简单的交谈中,
他们得知彼此都在为同一个城市建设项目工作——江辰是特邀设计师,
林晚是负责跟踪报道的记者。“看来我们要经常见面了。”江辰的语气听不出情绪。
林晚低着头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心跳得有多快。
4 重逢之后项目启动后,两人见面的机会确实多了起来。起初只是工作上的必要接触,
公事公办的交谈。但渐渐地,他们会“偶然”在咖啡店相遇,“恰好”在同一家餐厅吃饭,
“顺路”一起下班回家。林晚发现,江辰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,
他变得沉稳自信,言谈举止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。唯一没变的是,
他依然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:咖啡要加双份糖,不吃香菜,讨厌洋葱。而江辰也注意到,
林晚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女孩了。她独立干练,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。
只是偶尔慌乱时,还是会不自觉地咬下唇,和小时候一模一样。
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他们困在了工地临时办公室。林晚穿着单薄的衬衫,
冷不防打了个喷嚏。江辰二话不说,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。
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香气。“你还是不会看天气预报。
”江辰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。林晚突然想起高中时的那场雨,他也是这样,
爱吃鸡脖子的新
暴躁柿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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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心村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