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开学第一天,我的橡皮就丢了。第二天,新买的橡皮又不见了。第三天,
第四天……我忍无可忍,堵住了我的新同桌。“许知夏,你是不是有病?”她抬起头,
那张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。“你有证据吗?”1又是物理课。
我盯着卷子上一道力学分析题,大脑一片空白。完了,这道大题的分值足足有十五分。
要是做不出来,这次月考的年级排名,我又要往下跌了。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
下意识去摸笔袋里的那块特殊橡皮。空的。笔袋里只有几支笔在孤独地躺着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又没了。这已经是这个月丢的第五块了。我猛地转头,
死死盯住身旁的许知夏。她正低着头,神情专注地演算着什么,
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。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目光。装。还在装。
全班就我们两个人坐,不是她还能是谁?这块橡皮对我来说,意义非凡。
它是我爷爷去世前留给我的遗物,在一个旧木盒里找到的。起初我并没在意,
直到上一次数学考试。我把一道填空题的答案“根号三”错算成了“三”。交卷前检查,
我用那块橡皮擦掉了“三”,重新写上“根号三”。诡异的事情发生了。卷子发下来的时候,
我看到我原来写着“三”的地方,竟然变成了一片空白,仿佛我从来没有写错过。
而我后面写的“根号三”,成了唯一的笔迹。一开始,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。但后来,
我又试了几次。我发现,这块橡皮擦掉的,不仅仅是纸上的错误。它能修正现实。
只要是在纸上写下的、既定的“错误事实”,用它擦掉,这个错误就会在现实中被修正,
仿佛从未发生过。我把迟到的记录写在纸上,擦掉,班主任脑海里我迟到的记忆就消失了。
我把打碎花瓶的事实写下来,擦掉,家里的花瓶就完好无损地立在桌上。这是逆天的东西。
是我的底牌。可自从半个月前,许知夏转学过来,成了我的同桌,我的橡皮就开始频繁失踪。
每一块,都和爷爷留下的那块一模一样。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分辨出来的,但我能肯定,
就是她干的。我胸口燃起一团火。下课铃声响起,我一把按住她正要收拾东西的手。
“我的橡皮,是不是你拿了?”许知夏的动作顿住,她抬起眼,目光清澈又冰冷。
“你有证据吗?”又是这句话。她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,仿佛偷东西的不是她,
而是我在无理取闹。“我的笔袋就在你旁边,除了你还有谁?”我压低声音,
怒气几乎要喷薄而出。“那也可能是它自己长腿跑了。”她语气平淡,
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。我气得发笑。“好,很好。”我松开手,
看着她抱着一摞作业走出教室。行,要证据是吧?我给你证据。放学后,
我冲到校门口的文具店,又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橡皮。回到家,我拿出刻刀,
在橡皮一个极其隐蔽的侧面,刻下了一个极小极小的“澈”字。不仔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
做完这一切,我把它放回笔袋,拉上拉链。许知夏。明天,我看你还怎么装。2第二天一早。
我特意提前了半小时到教室。教室里空无一人。我将笔袋放在课桌的右上角,拉链拉开一半,
让那块做了标记的橡皮正好能露出一角。一切准备就绪。我坐在座位上,假装看书,
耳朵却竖得老高,注意着门口的动静。没多久,许知夏来了。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,
放下书包,坐下,拿出一本书。整个早自习,她目不斜视,连一个眼神都没往我这边瞟。
她太能装了。如果不是我的橡皮接二连三地消失,
我几乎要以为她是个对外界毫无兴趣的学习机器。第一节课下课。机会来了。
老师让我去办公室搬一下新到的练习册。我故意把笔袋留在桌上,起身离开。
我没有直接去办公室,而是绕到走廊的另一头,躲在后门窗户边,悄悄往里看。许知夏没动。
她还在看书。难道我猜错了?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,她动了。她飞快地抬头,
环视了一圈教室,确认没人注意她这边。然后,她的手闪电般伸向我的笔袋。捏住那个角,
一抽。整个过程不到一秒。那块带着我标记的橡皮,就这样消失在她的手里,
被她迅速塞进了自己的校服口袋。做完这一切,她又恢复了那副正襟危坐的姿态,
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。我的心跳得飞快。不是因为紧张,
而是因为愤怒和一种抓住真凶的快意。我深吸一口气,调整好表情,
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前门走回教室。“许知夏。”我站在她的座位旁边。她抬起头,
眉毛微微蹙起,似乎在奇怪我为什么不去搬练习册。“我的橡皮,又不见了。
”我盯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。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极快的波动,但立刻又恢复了平静。
“是吗?那你应该再买一块。”“不用了。”我笑了,“因为我知道,它在哪儿。
”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被我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。“把你口袋里的东西,拿出来。
”我的声音不大,但足够让周围几桌的人听清。许知夏的脸色终于变了。
那是一种被戳穿伪装后的苍白。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还想嘴硬。我失去了耐心。
我直接伸手,抓向她的校服口袋。“你干什么!”她惊呼一声,想要躲开,但已经晚了。
我的手已经探了进去,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熟悉的、方方正正的物体。我把它掏了出来。
摊在手心。白色的橡皮,静静地躺着。我把它翻过来,将那个刻着字的侧面展示给所有人看。
“这是什么?”人群中有人眼尖,看到了那个微小的刻痕。
“好像是个字……”“是‘澈’字!程澈的澈!”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。
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许知夏惨白的脸上。“原来真的是她偷的!”“看不出来啊,
长得这么漂亮,居然是个小偷……”“人不可貌相啊。”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,
但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。我赢了。我终于撕下了她那张清高冷漠的假面。我看着她,
等待她的道歉,等待她的忏悔。然而,她没有。许知夏死死地咬着嘴唇,
那双总是冰冷如水的眼睛里,此刻却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有愤怒,有不甘,
还有一丝……绝望?她猛地抬起头,直视着我。“程澈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你根本不知道,你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。”3.你根本不知道,你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。
许知夏的话像一盆冰水,兜头浇灭了我胜利的火焰。什么意思?她为什么会说这种话?
难道她也知道这块橡皮的秘密?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我立刻否定了。不可能。
这是爷爷留给我的,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。她一定是在故弄玄虚,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。
“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。”我冷笑一声,举起橡皮,“这是橡皮,也是你偷窃的赃物。
”“赃物”两个字,我咬得特别重。许知夏的身体晃了一下,脸色更白了。班主任闻讯赶来,
了解情况后,把我们两个都叫到了办公室。证据确凿,许知夏百口莫辩。她只是沉默,
一言不发。最后,学校给了她一个记过处分,并要求她向我公开道歉。站在讲台上,
当着全班同学的面,她低着头,说了声“对不起”。声音小得像蚊子哼。
但我还是觉得无比解气。这件事之后,许知夏变得更加沉默了,几乎不再和任何人说话。
她在座位和我之间,仿佛划下了一条无形的深渊。我也不在乎。只要她不再偷我的橡皮,
比什么都强。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。我开始小心翼翼地使用这块“修正橡皮”。月考前,
我将所有做错的难题都整理在一张纸上,写下正确的解题思路。然后,
我写下:“程澈在月考中,忘记了这些题的正确解法。”我看着这行字,犹豫了很久。最后,
还是用橡पि擦掉了它。月考成绩出来,我史无前例地考了全班第三,年级第十。
班主任在班会上点名表扬了我,说我进步神速。同学们都向我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。
我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,内心无比膨胀。这块橡皮,简直是神迹。拥有了它,
我几乎无所不能。我开始变得大胆起来。我不仅用它来修正学习上的错误,
还开始尝试修正生活中的不如意。我父亲是个小职员,因为一次工作上的疏忽,被领导批评,
年终奖金也泡汤了。他为此消沉了好几天。我从母亲的抱怨中,
得知了那次疏忽的具体细节——一份合同的数据小数点点错了位置。我找来一张白纸,
写下:“程父在A合同中,将数据3.14误写为31.4。”写完,我拿起橡皮,
对准那行字,用力擦去。就在字迹消失的瞬间,我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,
像是有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一下我的太阳穴。紧接着,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鼻腔里流了出来。
是鼻血。我慌忙用纸巾堵住,脑子里嗡嗡作响。这是……使用橡皮的代价吗?
以前只是修正一些小事,比如考试题目,从来没有过这种反应。看来,修正的现实越重要,
付出的代价就越大。我心里有些发毛,但很快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。是父亲打来的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兴奋。“儿子!天大的好消息!公司刚才打电话来,
说我那份合同的数据没搞错,是他们自己系统出了BUG!领导刚刚亲自给我道歉了,
还说年终奖双倍!”我握着手机,听着父亲兴高采烈的声音,头痛和鼻血带来的恐惧感,
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所取代。值了。这点代价,和父亲的笑容比起来,根本不算什么。
我挂掉电话,走到窗边,想透透气。然而,当我拉开窗帘,看向楼下时,我的心脏骤然停跳。
小区花园的路灯下,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是许知夏。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,
静静地站在那里,仰着头,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家窗户的方向。路灯昏黄的光线打在她脸上,
那双眼睛在夜色中,亮得惊人。她怎么会在这里?她看到我了。她知道我做了什么。
4.我冲下楼。带着一种被窥破秘密的恼怒和心虚。“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我跑到她面前,
压抑着喘息,质问道。晚风吹起她黑色的裙摆,让她看起来像一只随时会融入夜色的蝴蝶。
“我来找你。”许知夏的声音很平静,没有了在学校时的冰冷,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郑重。
“找我?你跟踪我?”我的火气又上来了。“我没有跟踪你。”她摇摇头,
“我只是感觉到了‘波动’。”“波动?什么波动?”我皱起眉,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。
“‘因果律’被篡改时产生的波动。”她看着我,一字一顿地说,“你刚刚,又用它了,
对不对?”我的瞳孔猛地一缩。她果然知道。她知道的,远比我想象的要多。“你到底是谁?
”我戒备地盯着她,“你怎么会知道这些?”许知夏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,
而是反问:“你刚才,是不是流鼻血了?”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。“每一次修正,
都需要付出代价。”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,继续说道,“你修正的事情越重大,
偏离原本的轨迹越远,需要付出的‘代价’就越沉重。头痛、流鼻血,这只是最轻微的警告。
”“那块东西,它不叫橡皮。”她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。“它的真正名字,
叫‘因果修正器’。”因果修正器。这个名字听起来,比“橡皮”要高级多了,也危险多了。
“我偷它,不是因为我想要。”许知夏的目光移向别处,声音低了下去,“我是想阻止你。
阻止你滥用它,最终被‘代价’反噬。”阻止我?我愣住了。她说她偷我的橡皮,
是为了我好?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。“你以为我会信你?”我冷笑,
“你编故事的能力倒是不错。”“信不信由你。”许知夏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态度,
她忽然伸出自己的右手,挽起了袖子。在白皙纤细的手腕上,
有一道浅浅的、几乎看不见的疤痕。那道疤很奇怪,不像是刀伤,也不像是烫伤,
反而像是一道被闪电劈过的印记,扭曲而狰狞。“看到了吗?”她把手腕伸到我面前。
“这是三年前,我尝试修正一场车祸时,留下的‘代价’。”我的目光凝固在那道疤痕上。
“那场车祸,我救下了一个人。但代价是,我的一部分‘存在’被抹去了。
没有人记得我得过全市奥数竞赛的第一名,我所有的奖杯和证书都变成了白纸。就好像,
我从来没有取得过那个成就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。
“这还只是开始。如果你继续下去,修正越来越大的事情,
代价会变成疾病、意外、甚至是死亡。它会从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开始,直到把你拥有的一切,
全部夺走。”我看着她那双写满认真的眼睛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。
她说的一切,都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。但手腕上那道诡异的疤痕,和我刚刚经历的头痛鼻血,
又似乎在印证着她的话。“离它远一点,程澈。”许知夏放下袖子,最后看了我一眼。
“把它封存起来,永远不要再用。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。”说完,她转身,消失在夜色里。
我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,脑子里乱成一团。因果修正器,代价,
反噬……这些词汇在我脑中盘旋。难道,我真的闯下了什么弥天大祸?5.第二天,
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。许知夏的话,像一根刺,扎进了我的心里。我开始怀疑,
修正父亲工作失误这件事,是不是真的那么简单。放学后,
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父亲单位的附近。我看到父亲和几个同事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,
看起来心情很好。我松了口气。看来是我想多了。什么代价,什么反噬,
都是许知夏危言耸听。她肯定是嫉妒我成绩变好,故意编造这些谎言来吓唬我。
我正准备转身离开,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拦住了我的去路。他看起来有些憔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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