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01第三次,我的孩子化作一盆血水被端出去时。王爷握着我的手,说为了他心爱的外室,
让我忍一忍。我笑着应好,转头就在他的饭食里,加上了磨成粉的绝育草药。
他夸我终于懂事了。后来,太医跪了一地,说王爷此生再难有子嗣。他在府里砸了一切,
而我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发疯。02碎裂声。是上好的钧瓷官窑天青釉花瓶,
他最爱的那一个,被他亲手砸在地上,粉身碎骨。“废物!通通都是废物!
”萧决的嘶吼几乎要掀翻整个正厅的屋顶,他猩红着双眼,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,
昔日里那份皇室子孙的矜贵与从容荡然无存。太医们乌泱泱跪了一地,
头颅紧紧贴着冰凉的金砖地面,抖如筛糠。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龙涎香和浓重的血腥气,
那是从他砸烂的手掌上渗出来的。我站在廊庑的阴影里,静静地看着这一切。我该上前的。
作为他的王妃,我应该立刻冲过去,用我温顺的、柔弱的姿态去安抚他,
去替那些可怜的太医求情,然后在他烦躁的推拒中,展现我的“大度”与“委屈”。
这是我过去三年里,演了无数遍的戏码。但今天,我不想演了。我只是觉得,眼前这一幕,
真是……赏心悦目。他的癫狂,他的崩溃,他那张俊美面容上扭曲的绝望,
比我看过的任何一场名角儿的戏,都要精彩。
“王妃娘娘……”身边的贴身侍女春桃颤抖着声音,拉了拉我的衣袖,眼神里全是惊惧。
我回过神,是啊,该我登场了。我深吸一口气,将心底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笑意死死压住,
换上一张恰到好处的、惊惶悲痛的脸。莲步微移,我“踉跄”着冲进厅内。“王爷!
”我没有去拉他,而是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,双腿一软,脸色煞白地跌坐在地。一滴泪,
恰到好处地从眼角滑落,无声无息,却胜过千言万语。这副破碎的、惹人怜惜的模样,
曾是他最不屑一顾的。此刻,他那双被怒火烧得通红的眼睛终于转向了我。怒火中,
闪过烦躁与迁怒。“哭什么哭!本王还没死!”他冲我吼道,声音里是满满的不耐。真好。
连迁怒,都这么理所当然。我强忍着心底翻涌的、带着血腥味的快意,
声音颤抖得仿佛随时会碎掉。“王爷……是妾身无能,
是妾身的错……未能替您……”话未说完,我便“悲伤”地垂下头,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
将一个痛失希望、自责不已的王妃形象,刻画得入木三分。他烦躁地挥了挥手,
像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。但他没有再对我发火。我的“悲痛欲同”,我的“感同身受”,
让他在此刻的癫狂中,找到了诡异的慰藉,从而暂时放松了对我的警惕。我成功地,
将自己从一个潜在的“嫌疑人”,变成了一个彻底的“受害者”。王府的管家带着一队护卫,
几乎将整个宁王府掘地三尺。“王爷,府里……府里上下都搜遍了,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物,
饮食器具也都查验过,绝无问题。”管家跪在地上,声音都打着颤。
萧决的脸色又一次变得铁青。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,怒吼:“不可能!
本王身体一向康健,怎么会突然……突然……”“绝嗣”两个字,像一把刀,
他自己都说不出口。机会来了。我撑着春桃的手,颤巍巍地站起来,
用最虚弱、最不经意的语气,轻轻地提醒他。“王爷,会不会是……有人嫉妒王爷,
在外面……下了手?”这句话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萧决混乱的思绪。对啊!府内查不出,
不代表府外没有。他身为皇帝最宠爱的弟弟,手握重权,朝中政敌不知凡几。
那些人明面上斗不过他,在背后用这种阴损的法子,简直太有可能了!他天性多疑,
此刻更是被绝望冲昏了头脑,我的话正中他的下怀。“查!
”他眼中的疯狂渐渐被一种阴冷的算计所取代。“给本王去查!尤其是太子和三皇子那边,
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!”一场原本应该席卷整个王府后宅的风暴,就这么被我三言两语,
轻飘飘地引向了前朝的权力斗争。他下令彻查朝中对手,府内的风波,暂时平息了。
夜深人静。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寝殿里,月光透过窗棂,在我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我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。这里,曾经孕育过三个小生命。第一个,
两个月,因为柳如烟说,闻不得我院子里的花香,会头晕。
萧决便命人将我最爱的、开了满院的白玉兰一夜之间全部砍掉。我动了胎气,血流了一地。
第二个,三个月,因为柳如烟说,想吃江南新进贡的蜜橘,但贡品只有一份,
已经送到了我的宫里。我舍不得,那是安胎的圣品。萧决便亲自过来,冷着脸,
让下人从我手里“请”了过去。我在与他们争执推搡中,摔倒了。第三个,就是前几天。
差一点就四个月了。太医说,胎像很稳,是个已经成形的男胎。我以为,这次,
我能保住他了。可柳如烟只是在萧决面前轻轻咳嗽了几声,说夜里做了噩梦,
梦见有血光之灾,怕是冲撞了什么。第二天,一碗滚烫的堕胎药,就送到了我的面前。
端药的,是萧决最信任的嬷嬷。她说:“王妃,王爷说了,柳姑娘身子矜贵,
受不得半点惊吓。这个孩子,与王府无缘,您,忍一忍吧。”我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,
没有哭,也没有闹。我甚至还笑了。我对那个嬷嬷说:“好,我知道了。劳烦嬷嬷,
扶我起来。”然后,我当着所有人的面,一口一口,喝光了那碗药。那滋味,真苦啊。
苦得像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烧穿。腹部传来绞痛的时候,萧决来了。他握着我的手,
眉头紧锁,但说出的话,却不是心疼我。他说:“念初,烟儿她胆子小,这次是委屈你了。
你放心,本王以后会补偿你的。”我看着他,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。
从十五岁嫁给他,到如今二十岁。我的青春,我的爱情,我那三个未出世的孩子,
全都葬送在了他这句轻飘飘的“委屈你了”里面。我笑着,点了点头。“王爷言重了,
能为王爷和柳姑娘分忧,是妾身的本分。”那一刻,我看到他眼中闪过满意。
他夸我:“你终于懂事了。”是啊,我懂事了。懂事到,在他每日的汤羹里,
亲手加进一味磨成粉的、无色无味的绝育草。那是我从一本孤本医书上找到的方子。
药性温和,需久服才能见效,一旦功成,神仙难医。我就是要用最温柔的方式,
给他最致命的报复。月光下,我对着自己平坦的小腹,轻声说:“孩子,别怕。”“娘,
为你们报了第一个仇了。”03萧决被确诊绝嗣之后,整个宁王府的气压都低得可怕。
他把所有的怒火和阴郁,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。他不再踏入我的“静心院”半步,
即便是在府里偶尔碰见,他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碍眼的物件,冰冷,漠然,甚至带着迁怒。
仿佛我这个没能给他生下子嗣的正妃,本身就是一种罪过。内务府按例送来的补品,
那些上好的人参、燕窝、阿胶,还没在我屋里放热,就被他身边的太监总管原封不动地搬走。
“王爷吩咐了,这些东西,王妃娘娘身子康健,用不上。柳姑娘近来受了惊吓,身子弱,
比您更需要。”太监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,在我看来,比地府的判官还要可憎。我没有争辩,
只是微笑着说:“王爷想得周到,妹妹确实需要好好补补。”很快,
柳如烟就“恰好”戴着一支萧决刚赏下的、用我份例里的东珠打造的步摇,
来我院里“请安”了。她一身嫩粉色的罗裙,衬得那张脸愈发楚楚可怜。她拉着我的手,
指甲上鲜红的蔻丹,刺得我眼睛生疼。“姐姐,你别难过,王爷他……他只是最近心情不好。
你看看,你都瘦了。”她说着,假惺惺地用帕子擦了擦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。“姐姐你放心,
妹妹得了什么好东西,都记着姐姐一份呢。这支步摇,是王爷昨儿才赏的,妹妹一拿到就想,
戴在姐姐头上一定更好看。”她作势要摘下来。我按住她的手,笑容温婉得体。
“妹妹说的是,王爷安好,比什么都重要。这步摇衬你,你就好好戴着吧,
莫要辜负了王爷一片心意。”我的“大度”和“识趣”,很快就传到了萧决的耳朵里。
那天傍晚,他难得地踏进了我的院子。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。哪怕只是一句敷衍的安慰。
但他只是站在门口,目光冷冷地扫过我,然后落在了我身后的侍女春桃身上。
“王妃近来倒是大度了不少。”他的语气里,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。我垂下眼睑,
恭顺地回答:“身为王妃,为王爷分忧是本分。”他扯了扯嘴角,
那是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笑。“如此最好。”说完,他便转身离去,没有再多看我一眼。
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心口的位置,像是被寒风灌了进去,空荡荡的,温度都没有。
真正的羞辱,在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降临。我早已睡下,寝殿的门却被粗暴地踹开。
萧决带着一身酒气,闯了进来。他没有看我,径直走到我的梳妆台前,
拿起了一个紫檀木的雕花小盒子。我的心,在那一刻,猛地一沉。那里面装的,
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——一块能静心安神的龙凤沉香。“王爷,您这是做什么?
”我顾不得礼仪,翻身下床,连鞋都来不及穿。他回过头,醉眼朦胧,
但眼神里的冷酷却清醒无比。“烟儿说她夜里总做噩梦,睡不安稳。
我记得你这里有块安神香,味道不错,她应该会喜欢。”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,
仿佛只是在取一件本就属于他的东西。我的血液,瞬间凉透了。“不行!”我冲过去,
挡在他面前,死死护住那个盒子。“王爷,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!您要什么,
妾身都可以给您,唯独这个不行!”这是我第一次,如此明确地违逆他。
他的醉意似乎消散了一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恼怒。“沈念初,你放肆!
”他盯着我,眼神阴鸷。“一个死物,比得上烟儿重要?”这句话,像一把毒的匕首,
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。我看着他,眼泪终于忍不住,决堤而下。我爱了他五年,
为他流了三个孩子,最后,却连母亲的一件遗物,都比不上他外室的一场噩梦。我跪了下来,
匍匐在他脚边,放下了所有的尊严。“王爷,
我求您……求您把香还给我……我给柳姑娘磕头,我亲自去伺候她,
只要您把这个还给我……”我的哭求,换来的不是他的心软,而是一记更狠的羞辱。
他一脚踢在我的肩膀上。力道不大,却让我整个人都摔倒在地。紫檀木盒从我手中脱落,
滚到了他的脚边。他弯腰,捡起盒子,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,转身就走。
“既然你这么有诚意,那从明天开始,就搬去烟儿的‘听雨轩’伺候吧。她身子不便,
正缺个体己人。”他决绝的背影,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。我趴在冰冷的地上,浑身都在发抖。
心里某个地方,有什么东西,伴随着母亲遗物的远去,彻底碎裂了,化成了灰。第二天。
宁王府所有人都看见,失宠的王妃娘娘,自己收拾了简单的行囊,
真的搬进了外室柳如烟的院子。我亲自为她烹茶,为她布膳,甚至在她午睡时,为她打扇。
所有人都以为,我彻底认命了,成了一个为了活下去,连脸面都不要的卑微女人。
柳如烟看着我,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和轻蔑。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伺候,
时不时还要挑剔几句。“姐姐,这茶水太烫了。”“姐姐,这桂花糕不够甜。”“姐姐,
你打扇的风,吹得我头疼。”我每一次,都微笑着应下。“是我的不是,妹妹别生气,
我重新去做。”我温顺得像一只没有爪牙的猫。只有我自己知道。我在等。
等一个更大的笑话,盛大开场。而这个笑话的主角,很快就要登台了。04机会很快就来了。
在萧决的寿宴上。整个宁王府张灯结彩,宾客盈门,连宫里的太后都派人送来了赏赐,
给足了萧决面子。宴席之上,觥筹交错,歌舞升平。萧决坐在主位,脸上难得地有了笑意,
但他眉宇间的阴郁,却怎么也化不开。我知道,他还在为子嗣的事情烦心。我作为正妃,
坐在他身侧。柳如烟则以“身子不适”为由,坐在稍远一些的次席,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。
我安静地喝着茶,看着眼前这片虚假的繁华,心中一片冷寂。酒过三巡,歌舞正酣。
坐在席间的柳如烟,忽然秀眉微蹙,用帕子捂住了嘴,发出一阵细微的干呕声。
她的动作不大,但在这样一个人人都在关注主位的场合,却显得格外突兀。瞬间,
周围安静了下来。所有人的目光,都若有若无地飘向了她。她身边的贴身丫鬟,
立刻“惊喜”地跪了下来,声音大得足以让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听见。“恭喜王爷!贺喜王爷!
柳主子……柳主子有喜了!”轰——整个大厅,仿佛被投下了一枚炸雷。全场死寂。
所有人的目光,从柳如烟身上,齐刷刷地转向了主位上的萧决。我看到,萧决脸上的表情,
在短短一瞬间,经历了震惊、怀疑、不敢置信,最后,化为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狂喜。
他“腾”地一下站了起来,因为动作太猛,甚至带倒了身前的酒杯。他死死地盯着柳如烟,
嘴唇哆嗦着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还是柳如烟,满脸娇羞地站起来,对着他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王爷……”那一声,柔得能掐出水来。“本王有后了!
”萧决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,他仰天大喊,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和狂喜。
“本王有后了!哈哈哈哈!本王有后了!”他像个疯子一样,冲下主位,
一把将柳如烟打横抱起,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。柳如烟发出一阵娇羞的惊呼,
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。那画面,真是刺眼啊。在场的宾客们,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
纷纷起身道贺。“恭喜宁王殿下!”“贺喜宁王殿下!”恭维之声,不绝于耳。
萧决抱着柳如烟,从我身边经过。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。他低头,看着我,那眼神,
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得意,和毫不掩饰的挑衅。仿佛在说:沈念初,你看到了吗?
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,终究比不上我的烟儿。我低下头,
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黯然神伤、强颜欢笑的表情。但我的嘴角,在我低下头的那一刻,
却抑制不住地,疯狂上扬。真是,太好笑了。绝嗣的王爷,和怀孕的外室。这出戏,
比我想象的,还要精彩。老王妃,也就是萧决的母亲,更是喜得合不拢嘴。
她快步走到柳如烟身边,拉着她的手,宝贝似的看了又看。“好,好啊!我们萧家,
总算是有后了!”她立刻命人取来自己手腕上的一对极品血玉镯子,亲手给柳如烟戴上。
“好孩子,你可是我们王府的功臣!以后,谁要是敢给你委屈受,我第一个不答应!”说着,
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。那眼神,像是在警告我这个“没用的正妃”,要识大体,
要安分守己。我当然识大体。我站起身,走到柳如烟面前,对着她,福了一福。“恭喜妹妹,
贺喜王爷。”我的声音,平静得没有波澜。我还“主动”提出:“妹妹如今身子金贵,
我院里那些补品,也用不上了,不如都送到妹妹院里来,为妹妹安胎。”我的“懂事”,
让老王妃露出了满意的神色。萧决也满意地看着我,语气都缓和了不少。
“总算你还有点王妃的样子。”他淡淡地说道。我心中冷笑。好戏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我的孩子,化作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。我倒要看看,你柳如烟的“孩子”,又会是什么东西?
接下来的日子,柳如烟的“听雨轩”,成了整个王府的中心。萧决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,
紧张得像是在守护一件绝世珍宝。各种顶级的补品,流水似的送进去。他还特意从宫里,
请来了三位最有经验的御医,轮流为柳如烟安胎。他要确保,万无一失。
在请御医为柳如烟诊脉的同时,他还存着侥幸。他想让御医们,顺便为自己“复诊”。
他始终不肯相信,自己真的……绝嗣了。他觉得,之前的太医,都是庸医。宫里的御医,
一定能推翻那个荒唐的诊断。他,宁王萧决,怎么可能没有子嗣!我冷眼看着这一切。
看着他将所有的希望,都寄托在柳如烟和那几个御医身上。希望越大,摔下来的时候,
才会越痛。而我,要做的,就是在他摔下来的时候,再狠狠地,推他一把。05会诊的那天,
听雨轩内外,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气氛紧张得仿佛要上战场。萧决坐在主位上,
拳头紧紧地攥着,手背上青筋毕露。老王妃坐在一旁,手里捻着佛珠,嘴里念念有词。
我作为王妃,自然也要在场“观礼”。三名须发皆白的御医,轮流为柳如烟诊脉。
柳如烟斜靠在软榻上,脸色红润,一脸幸福的娇羞。第一个御医诊完,起身,
对着萧决拱手:“恭喜王爷,从脉象上看,柳主子确实是喜脉,已有一月余。
”萧决紧绷的脸上,终于露出了笑意。第二个御医诊完,也点头附和:“脉象滑实,
确为喜脉。”萧决的笑容更大了。第三个御医最为年长,也最为谨慎。他诊了许久,
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。萧决的心,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。“李院判,如何?
”李院判站起身,沉吟了片刻,才开口道:“王爷,喜脉是真。只是……柳主子的脉象,
似有浮动,根基不稳,胎像……似乎有些不稳。需得静心安养,万万不可再有任何差池。
”一句话,让刚刚还喜气洋洋的气氛,瞬间又凝重起来。柳如烟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白了。
她眼圈一红,泪水就滚了下来,抓着萧决的衣袖,哭得梨花带雨。
都怪我身子不争气……我好怕……我好怕保不住我们的孩子……”萧决哪里见得她这般模样,
立刻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,柔声安慰。“不怕,有本王在,谁也伤不了你和孩子。”安慰完,
他猛地抬起头,眼神凌厉地扫向我。柳如烟立刻“善解人意”地拉了拉他。“王爷,
不怪姐姐的……只是……只是姐姐的静心院,离我这里太近,那院子常年无人,
有些……有些冷……我夜里总是睡不安稳……”她话说得委婉,但意思却再明白不过。
是我这个“失宠”的王妃,身上的“晦气”和“冷气”,冲撞了她腹中的“贵子”。真是,
好一招杀人不见血的栽赃。“来人!”萧决的怒吼声,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。“即刻起,
封了静心院!王妃,搬去府中最西边的‘冷香苑’!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踏出院门半步!
”冷香苑。那是王府里,安置犯了错的下人和失宠妾室的地方。阴冷,潮湿,破败。
让我这个正妃搬去那里,无异于是将我的脸面,狠狠地踩在脚下,碾得粉碎。
所有人都看向我,等着看我的反应。有同情,有幸灾乐祸,有漠然。我没有哭,也没有闹。
我只是平静地站起身,对着萧决,福了一福。“是,妾身……遵命。
”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命令,平静地收拾了东西,在全府下人异样的目光中,
搬进了那个如同冷宫一般的院子。如同丢掉一件穿了多年的旧衣服,没有丝毫留恋。
因为我知道,真正的好戏,要开场了。柳如烟的事情处理完,终于轮到了萧决自己。
他屏退了所有人,只留下三位御医。他伸出手,声音里带着颤抖。“三位,再为本王,
好好看一看。”三位御医对视一眼,神情都变得无比凝重。他们知道,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。
时间,一分一秒地过去。长达一个时辰的会诊。三位御医,用了平生所学,反复诊断,
交换意见。最终,他们得出了一个,和之前所有太医,完全一致的结论。李院判作为代表,
跪在了萧决面前,声音沉重如铁。“启禀王爷……王爷您……您龙体似因早年旧伤,
加之后天损耗……精元枯竭,气血两亏……此生……此生,再无可能……育有子嗣。
”嗡——萧决脸上的狂喜、期待、紧张,瞬间凝固。然后,一寸一寸地,碎裂。
他脸上的血色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,化为一种死人般的煞白。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
”他的声音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“你再说一遍?!”他猛地站起身,
一把揪住李院判的衣领,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。那力道,大得仿佛要将老御医的骨头捏碎。
“王爷息怒!王爷饶命啊!”另外两名御医吓得魂飞魄散,跪在地上,不住地磕头。
李院判被他掐得几乎窒息,艰难地重复着那个绝望的诊断。
“王爷……千真万确……臣等……不敢欺瞒……”萧决的手,松开了。李院判跌落在地,
剧烈地咳嗽起来。萧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踉跄着,跌坐回椅子上。他的目光,
空洞而茫然。精元枯竭……此生再无可能育有子嗣……这十二个字,像十二把烧红的烙铁,
狠狠地烙在了他的脑子里,他的心上。不可能……这绝不可能!
如果他此生再无子嗣……那柳如烟肚子里的孩子……一个恐怖的、让他浑身冰冷的念头,
像毒蛇一样,猛地钻进了他的脑中。他慢慢地,慢慢地,转过头。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纱幔,
落在了那个躺在床上,满脸幸福的女人身上。她高高隆起的腹部,在这一刻,
变得无比的刺眼。他的目光,又缓缓地,移向了那几个跪在地上,战战兢兢的御医。那眼神,
充满了惊恐、怀疑,和疯狂的杀意。就是现在!在遥远的冷香苑,我对着镜子,
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。我叫来我的心腹丫鬟春桃。“去,到王府大管家面前,
‘不经意’地走一趟。”我对着她的耳朵,轻声吩咐了几句。春桃点了点头,
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。半个时辰后。王府大管家在去给老王妃汇报情况的路上,
“偶遇”了几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小丫鬟。“哎,你们听说了吗?柳主子最近,
好像和王爷的护卫长卫临,走得特别近呢。”“是啊是啊,我也看见了。
卫护卫天天往听雨轩跑,说是奉了王爷的命令,保护主子的安全。”“可我怎么看着,
不像呢……那眼神,那叫一个含情脉脉啊……”“嘘!小声点!不要命啦!”管家脚步一顿,
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。他没有声张,只是默默地,将这段对话,记在了心里。
那颗名为“怀疑”的种子,已经被我亲手种下。接下来,我只需要等着它,在萧决的心里,
生根、发芽,最后,长成一棵能将他彻底摧毁的参天大树。06疑心,一旦生了根,
就会像疯长的野草,瞬间占满整个心脏。萧决开始不动声色地调查。他表面上,
依旧对柳如烟呵护备至,甚至比以前更加温柔体贴。但他背地里,却派了自己最隐秘的暗卫,
二十四小时,无死角地监视着听雨轩的一举一动。柳如烟对此,毫无察觉。
她以为自己腹中的“龙种”,就是她最坚不可摧的护身符。她以为萧决的“绝嗣”,
末日重生空间在手,仇人祭天张少林晚星最新完本小说_免费小说大全末日重生空间在手,仇人祭天(张少林晚星)
没空理你吆
妻子嫌我基因差出轨,我让她亲手杀死天才儿子苏晴林雪全文阅读免费全集_最新全本小说妻子嫌我基因差出轨,我让她亲手杀死天才儿子(苏晴林雪)
先赚一个小目标再说
古文物修复师的我,亲手毁掉了一件国宝(陆馆长陆哲)免费阅读_热门的小说古文物修复师的我,亲手毁掉了一件国宝陆馆长陆哲
幸运儿上上签
沈知遥沈知遥白山黑水遇见你全文免费阅读_沈知遥沈知遥完整版免费阅读
三星洞的兔子
老太抢镯死不摘6万现金,少一分扒你腕子!白露林峰完结热门小说_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老太抢镯死不摘6万现金,少一分扒你腕子!白露林峰
我讨厌香菜和芹菜
老公的爱国表演(樊世琦樊世琦)全本完结小说_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老公的爱国表演(樊世琦樊世琦)
圆球人
塑料闺蜜害我后,狠戾前夫杀疯了靳砚舟苏晚棠完本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全文阅读塑料闺蜜害我后,狠戾前夫杀疯了靳砚舟苏晚棠
番茄小卡拉米
娇妻孕肚为我“改良基因”(秦悦林晚)全本完结小说_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娇妻孕肚为我“改良基因”(秦悦林晚)
财源广进财来来
云千叠萧无衍娇宠歌姬废太子靠我登基完结版在线阅读_娇宠歌姬废太子靠我登基全集免费在线阅读
心慈手软的南朝梁敬帝
错位的缘分,我和岳母的幸福生活(张兰林伟)免费小说笔趣阁_完结版小说推荐错位的缘分,我和岳母的幸福生活(张兰林伟)
夜阑听书语